這幾天每天都很忙,雖然都是傍晚的時候忙一陣子,但是就光忙那一陣子我竟然一整天都很累,剛開始時會忍不住抱怨這個抱怨那個,但過了幾天到了現在,就只是累而已,配上台北越來越高的氣溫,和這層因設計不良而不通風的公寓,就連喝茶都覺得索然無味。

這幾天,曾經又那麼偷偷想過喝個Chardonnay,買罐Asahi Beeru,還是茂伯國寶打廣告的龍泉啤酒,但最後連一滴都沒喝。前幾天我跟達人提起上次在花蓮喝了兩種小米酒後,總共一個shooter杯,當場已經感覺頭暈,回去後半夜起酒疹癢到差點去掛急診(後來是靠著喝下大量清水和忍耐熬過去的),我想我的體質是改變了:「我不能再喝了啊!」我跟達人說。

「你這種口氣好像以前喝很多的樣子!」達人聽到我發酒疹有點樂,不知道她在樂什麼。

「奇怪了,好像大家都以為我是酒鬼。」

「那不能怪別人誤會,你說成那樣,好像自己喝很多。」

總之,Chardonnay沒喝,Riesling也沒喝,Asahi beeru也沒喝,龍泉啤酒也沒喝。這兩年來好像只喝了那兩口小米酒。在路上想到茂伯在龍泉啤酒唱的廣告歌,我之前以為他是這樣唱:

阮哪心頭結鬼球 龍泉beeru sip幾勒 sip幾勒 哇好你甘知

聽了幾次才發現其實他唱的是

阮哪心頭結鬼球

也許以前看廣告時我耳朵沒開所以啥也沒留意到。

咖啡也幾乎可以說是快戒了,最主要的原因是現在住的地方沒有可用的咖啡機。其實阿姐這個公寓是有咖啡機,但是搬進來大掃除的時候發現咖啡機裡面有一個發霉的咖啡渣濾紙,算算時間,應該是至少四個月前留下來的,那個咖啡機便不敢再次啟用。另一個不太喝咖啡的原因是喝過咖啡總要刷牙漱口一番,否則咖啡在口腔殘留下來的餘味久了以後跟煙臭味驚異的相似,有時就算嚼口香糖都很難蓋過。有次跟一個朋友說到咖啡的餘味跟煙味很像,那個剛剛結束一段不倫戀的女人說:

「有時這個味道就讓我想起跟剛抽完煙的他親吻的感覺。」

我不知道該怎麼說,至少想像不出舔煙灰缸的戀愛感覺是什麼。

達人咖啡喝很凶,一天起碼三杯,而且達人泡咖啡的方法在我眼中看來頗驚人:達人會重複使用咖啡濾紙。早上泡咖啡時使用全新的濾紙,喝完咖啡後,濾紙和咖啡渣都留在咖啡機裡。下午再泡時,把新的咖啡粉直接加在早上的咖啡渣上。我覺得這樣一泡把早上咖啡渣裡的苦和油渣全逼出來了,但是達人說他完全感覺不出有什麼不同,附帶說明:達人煙癮不小。

這幾天在固定路線跑來跑去,有一種時光匆匆的感覺。我的路線是這樣的:內湖--士林--內湖。我對內湖沒什麼感覺,因為也實在不注意它點點滴滴的變遷,但是士林總是混了很久的地方。經過時我總會想起以前中正路口的那一站「玫瑰花推廣中心」。站牌後有一個小小的玫瑰花園,每次公車從陽明山下來,總有幾個女學生打開車窗附庸風雅一番。還有現在麥當勞的地點,以前是福樂餐廳。以前校刊的指導老師還請過我去吃飯。吃什麼已經忘記了,那時年紀小沒什麼外食經驗。

「說吧!你那篇寫了多久?」老師說。

現在想想那個指導老師應該是屬於非常有個性的型男,只是我那時對他那頭亂亂的黑髮暗暗覺得似乎衛生有點顧慮。畢業後有一次在百貨公司的地下街看到他,沒打招呼,看著他一身皮衣,緊貼的皮褲下兩隻長腿,萬年不變的黑色亂髮,修長且看得到血管的手正試探著音響的按鈕群。

那時其實也沒忘記他的名字,大可去打個招呼,但是我只是看著他摸著的那台機器。後來幾次經過地下街,我也去摸摸那些按鈕,想知道他試探的是什麼樣的感覺。

士林變最多的也許是地上鐵道拆除後,沿著鐵道長的美人蕉也沒了。紅色的,黃色的,還有黃色花心淌血的,夏天沒有美人蕉總是讓人遺憾。

甚至於,早早就拆掉的再春游泳池。以前夏天放學搭公車回家,有時會見到淑儀他們穿著連身的藍黑泳裝在游泳池畔聊天。

「劉~~淑~~儀~~,美~~今~~,」我會打開車窗朝著那一池藍水旁的同學叫著,很大聲,一點也不害羞,如果我坐在車窗旁邊的話。

那群少女們濕掉的泳帽仍沿著臉龐滴水,回頭看著經過的公車,高舉著青春的雙手像是不怕斷掉般回揮著,。

「掰~~掰~~」我然後對著那一群十五六歲的少女們努力揮手告別,208號公車上,黃昏熾熱的南風中。

現在我也如此在記憶中向少女的他們揮手,即便我知道那一群人中有人去了Calgary有人在Sidney,現在應該也有兒有女有車有房,只是我仍記得的是他們什麼都沒有的時候,青澀的樣子。而每次經過再春游泳池的遺址,便不能忍受在現址的那些中山舊橋橋墩拆除後的堆積。

前一陣子跟一個同學約在士林吃飯。他明顯老了,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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