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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決定不再想支票的事,把心思投入在有建設性的事情上面,譬如說就快要完工的某個翻譯的工作,還有研究如何自己把布面已經抽絲的沙發換上新布,圖書館裡借來兩本動物心理學也還沒看,幫人改寫文章等等等等諸如此類的事情.但是就算是理性告訴我必須另外尋找一個注意力的出口,我的感性還是促使我婆婆媽媽地跟好友們說起那筆不翼而飛的歐卡內(okane).甚至於,我驚覺自己已經快婆媽到受不了的地步,就好像某年讀的《地下室手記》一樣,書中的「我」對著素昧平生的妓女,嘮嘮叨叨地說了一連串自己從沒打算說出口的事情.

那時的英文閱讀筆記裡,我寫著:

「我多少能同情《地下室手記》裡的「我」,他把所有的事情告訴素昧平生的妓女,只是以為這一生再也見不到這個女人,如此一來,她就保管了他的秘密.所有告訴她的事情,就像一艘滿載貨物的船,但是沒有停靠的港口,永遠地被埋沒了,而他也宣洩了想告白的慾望.至於我自己,我常常在旅行中,莫名其妙地告訴陌生人一些自己的事情.我並不希望他們了解,吐訴只是我的唯一目的.跟萍水相逢的陌生人交換了秘密後,我們各自步上旅途,像兩個高速背道馳行的黑點,越行越遠....」

甚至於,《地下室手記》裡的第一句:「我是一個有病的人」,也深深地讓我起了共鳴.我常常覺得我的精神面不太健康,情緒有時就像騎馬過山谷,上下跳的身不由己.寫寫blog,對我而言或許就像是在心裡的地下室點上一盞油燈,燈光或許不太亮,但是照照黑暗的角落總是好的,剛開始寫時是當成心靈復健,現在也還是復健中,也許有一天,我再也不需要寫blog了,誰知道會不會有這一天的來臨?

最糟的是,到現在我還是很喜歡存在主義,這真是讓我不好意思承認的一點.有一年有人送了一本卡謬的《異鄉人》給我當生日禮物,收到時有點高興有點驚訝.高興的是這本書我留在台灣的家裡,有次去Waterloo時在書店裡站著看了一半,那時大概是跟人說了,結果生日時對方便送我這本書.驚訝的是,這本書自己買來看絕對可以,不太能當成禮物送人.後來上法文課時跟老師說到我有一本卡謬的L'etranger,他馬上用中文跟我說:「那看了會瘋的.」

這個寫出「看了會瘋」的作品的作家的書,我有兩本.不能說愛,但是值得再三閱讀.這是心靈地下室的讀物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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